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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一座城市穿越到另一座城市，不曾遇见的陌生风景从车窗渐次后退渐次隐隐无踪，而我们依然前行，从一个起点奔赴到另一个起点从一个战场奔赴到另一个战场，不曾停歇。

张国荣说：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，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，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，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。
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那只无脚鸟，一直在梦想的天空飞翔直到死亡。抑或，只是另外一种鸟或者另外一种我无法命名的动物或植物或微生物。

车窗外的春光明媚在我的眼睛里无限次地跳跃，起伏。我喜欢这种急速间掠过的景象，朦胧，别致，却又总能占据心头一隅擦抹不去，不知道它曾在哪里出现过，但它似乎已过早地兹生在记忆深处，可是顺着脉络追忆过去它又只不过模糊一片，像在风中睡觉的记忆。

我喜欢列车接口处拥入的风和拐弯时刻晃动的声音。清冷季节时那种风仿佛洞穿身体与灵魂，肢解你身体的每个部位。你是否有这样的想法，如果火车就此断节，我们是否能变身为鸟然后腾飞然后无惊无险地救赎自己，还是卧轨而终而血肉模糊，像那些青春一样。

列车穿过山脉与城市的心脏去向另一个地方，我在列车的心脏中偷听自己心跳的声音，凝视那一车窗的风景，我忽然间觉得我不是那只无脚鸟，即使我也像无脚鸟那样在风里不停地飞呀飞呀。因为我不能在风里睡觉，妈妈说会感冒。